歧路长路
A Forgotten Story
2021-03-16|分级 NC-17|字数 6758|进度 1/1
歧路或长路都与你一起逃命。
张哲瀚和龚俊刚认识的时候,俩人比一般同事还不熟。甫一见面,龚俊拘谨礼貌地半鞠着躬伸出手来,叫他张老师,张哲瀚握上去,心想这人不是就比我小一岁,怎么看着还跟小孩儿似的。不过他们不熟的时间有限,后来在采访里翻来覆去聊同一件事,实在是因为熟了之后的内容不方便在人前说。之后龚俊在片场改口叫他阿絮,穿戏服戴假发,很像温客行那回事儿;不过回了酒店,到了床上,还是叫他张老师。
进组之前他们就知道原作里的双男主关系,态度非常坦荡。导演怕他们理解不到位,派编剧过来跟二人讲戏,讲温客行和周子舒之间有爱情,但整体是比爱情更复杂、更高维度的感情。二人频频点头,龚俊手上还用皮筋拴着扇子,在那翻来覆去地转,老是吸引张哲瀚的注意力。编剧走后导演过来问,真懂啦?懂了就走戏。开始还有点顾虑,指导了几回,后来风向逆转,发现他们懂过头了,遂让收敛一些。
此时演员们都已经互相熟络起来,龚俊变得肉眼可见的活泼,成天在剧组里招猫逗狗,小学生一样,拍戏间隙跟张哲瀚聊没营养的快乐废话,两个人哈哈哈地笑得旁人一头雾水。但只要场记一打板,龚俊和张哲瀚就从世界上消失,变成温客行和周子舒,变成一对比爱人更珍贵的知己;再一打板,他们才重新回到夏天的横店,热得人汗流浃背,什么用得上的武功内力都没有,躲在伞下面依靠现代科学产物续命。
张哲瀚怕热,进组后又减肥,有时真想灵魂出窍一了百了完事。他杵在场边放空休息,龚俊在一旁转扇子玩儿,时不时给他俩扇两下风。他现在已经不用绑皮筋,很有些天赋。许是看见张哲瀚捂着胃,他凑过来一点问:“饿啦?我那还有苹果,给你拿一个吧。”
张哲瀚心想苹果好像是可以吃一个,嘴上却道:“你那苹果那么青,是不是老酸了?”
龚俊眼睛睁大了些,由于经验不像后来那样足,完全没察觉到张哲瀚在逗他,认真道:“甜的!你尝尝。”不知道从哪个包里掏出来一个。张哲瀚吃上了苹果,立马感觉胃也不空了,天也不热了,精神饱满,苹果也真是甜的。
要张哲瀚清楚地说出是从哪里开始变得不同,他也说不出来。或许是因为演员与角色原本就流淌在同一条河,不可能永远泾渭分明,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私下确实过分亲密了。他们会下意识站在一起,坐相邻的位置吃饭,肩挨着肩走路,好第一个听见对方的声音。张哲瀚主动请缨给龚俊画眼影,边画边仗着龚俊不能睁眼夸张地大叫,哇塞,天哪,这就是鬼谷第一美妆博主温客行吗!龚俊笑得长睫毛在刷子下抖动,翻来覆去只有一句你给我等着。张哲瀚完全不怕,等着就等着,真坐到椅子上看见龚俊拿出一串珠绳才开始乱躲:你行不行!别给我薅秃了!龚俊使出全身力气角斗似的压他,怎么不行!你坐好!
扎了好一会才弄完,龚俊好像忘了这场嘴仗的初衷,邀功似的看向张哲瀚镜中的眼睛:我觉得挺好看的,是不是?造型老师站在一旁整理东西,似乎在等龚俊走后进行补救。张哲瀚也望向他,忽然觉得龚俊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有点烫,烫得他微微流汗:勉强及格,给你个七十八分吧。
龚俊马上皱起眉毛,仿佛是和周也比风扇大小一样的神态,又可爱又幼稚地:再加两分,八十分行吗?
张哲瀚笑起来,然而很坚决道:不行。又顿了片刻,强调似的:……不行。
话虽如此,张哲瀚还是很喜欢逗龚俊,可能是剧里遭受了不少忍气吞声的调戏,剧外就一定要找回来;也可能单纯是因为和龚俊一起太好玩儿了。拍桥上和叶白衣对峙的那场戏时,温客行有拦腰抱着周子舒后退的动作,龚俊一上手就小声跟他感叹,张老师,你腰好细。张哲瀚随口道,怎么,你搂过不少?
龚俊拨浪鼓似的摇头:没有没有,手上跟着松了力气,虚按在张哲瀚腰际,反而比抱实了还痒。张哲瀚噗一声笑出来,抓着他的手让他搂紧,一下子感觉半个后背都贴在龚俊胸膛上,这下自己也有点笑不出来了。好在工作人员过来指挥走位,帮他们打了下岔,才算自然地揭了过去。
收工之后两人吃夜宵喝酒,嘻嘻哈哈地走回酒店,都有点嗨,张哲瀚直到关上房间门才发现龚俊也稀里糊涂进来了。“笨蛋,”他用手指戳龚俊肩膀,“这么点就喝傻了?”龚俊横冲直撞地去上厕所,张哲瀚不至于醉,只是有点晕,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,想洗把脸,门推到一半记起龚俊在里面,又关上,拖着长音叫他快点,打鼓似的敲门骚扰他。龚俊大吼马上马上,张哲瀚不是真催,站在门口哼歌,唱龚俊版的爱你芜湖,龚俊急得哎呀哎呀地叫,张哲瀚笑得伏在门板上,门一开,直接倒在龚俊怀里,被抓着提溜起来:“不许唱了!”
张哲瀚笑眯眯的,一扭身溜到外面,虽然乖乖闭嘴,还是要宣布胜利:“嘴长在我身上,你说了不算。”
龚俊其实也在笑,但不想就此认输,绞尽脑汁想怼回去:“你再唱我就——”结果接不上,张哲瀚还在那拱火,说就怎么样,强吻我?吊儿郎当的样子,很招人生气,眼尾却飞着。龚俊大叫一声,似乎要以武力取胜,如同人形萨摩耶般将张哲瀚扑倒在床,四肢纠缠,汗滴在张哲瀚头发上。你以为我不敢吗,他嘟囔道,声音小下来,垂下眼帘盯着张哲瀚的眼睛,脸颊上晕着醉后的酡红。
张哲瀚应该再说点什么、做点什么,至少打破这种怪异的氛围,哈哈一笑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可是他没有。龚俊的呼吸越来越近,热乎乎痒酥酥的,挠得他大脑发麻。他闭上了眼睛。
他们没吻很久,张哲瀚从没和男生亲吻过,不过差别其实不大。结束之后龚俊用胳膊撑起来一点,红着脸,好像不太好意思看他。张哲瀚有点好奇,你之前和男生有过吗?龚俊摇头,看起来马上要落荒而逃的样子,被张哲瀚单手勾住脖子压回来。你怎么想的?
龚俊扑闪着眼睛:我什么都想。说完感觉似乎不妥,又不知道怎么补救,一瞬间表情简直视死如归。张哲瀚笑了一下,感觉龚俊放松了些,才说:那试试吧。扣着他后脑复又接吻,这次吻得又缓又深,沾了湿的欲望,近似情人间的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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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都没有同性关系的经验,一开始只接吻和互打飞机。龚俊其实吻技一般,后来才被张哲瀚教会了,但每次都异常动情,贴着他狗儿似的拱,手在他后腰用了点力气抚摸,又移到胸口揉他的乳头,一脸跃跃欲试:网上说这样会舒服,你舒服吗?
张哲瀚情事里带点粗鲁,斥他,舒服个头,你弄痛我了。龚俊睁着狗狗眼卖萌,还低下头亲亲他的胸口:对不起哦。张哲瀚呃了一声,你用嘴好像可以……龚俊立马实践,把那个小东西舔吻得红肿起来,手上还撸弄着他俩的阴茎,沾了一片湿滑的前液。张哲瀚逐渐蹙起眉来,闭着眼睛,有些受不了地向后仰头,道:你别咬……
龚俊没听清,什么?牙齿一碰,张哲瀚本来就临近顶峰,立刻射了,细长地呜咽一声,在龚俊怀里蜷缩起来。龚俊帮他又撸了两下,待他射尽了直起来吻他,勃起的前端戳在张哲瀚腿根:说好的一起呢?
张哲瀚自以为瞪他,实际眉眼都还软着,毫无威力:叫你别咬了,还他妈怪我。
龚俊无辜,我真没听见,一边牵着张哲瀚的手让他替自己打,一边张开唇齿讨吻。张哲瀚大人有大量,并不跟他计较,黏黏糊糊地帮他弄出来,感觉比起炮友,他们是真有点像情侣了。
工作安排紧张,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并不太多,每次都像赶在世界末日前做爱。那天好不容易在忙碌许久后有了些余裕,两个人和早恋小情侣一样推推搡搡、跃跃欲试地挤进房间,衣服从门口到浴室脱了一地。张哲瀚被龚俊压在墙上吻,龚俊现在已经很会爱抚他的敏感带,从耳朵一路往下,脖颈、胸口、侧腰,他渐渐变软,被热水和情欲融化,渴求着高潮和其它更多的东西。随后张哲瀚感觉到龚俊亲吻了一下他的前端。他猛地低下头,看到那个他曾经觉得像个“小孩儿”一样的龚俊,还是如初见般年轻俊朗的面孔,却已经完完全全是个正在掌握他的男人了。张哲瀚没来由地紧张起来,想说你没必要做这个,然而龚俊只是对他轻轻一笑,便张嘴含了进去。
龚俊吃进去的刹那,张哲瀚难以自持地向前顶了一下。他不是第一次被人口,却比第一次还像个毛头小子,可能因为跪在他面前的是个男人,也可能因为这是龚俊。他应该骂了些口不择言的脏话,因为龚俊低沉地笑了一声,那笑声堵在喉咙里,变成一段震动,让他喘息更重了些。龚俊口交显然不太熟练,但胜在认真,舌头没轻没重的,有种奇异的快感。张哲瀚想抓他的头发,抓不住,转而抚摸脸侧和起伏的喉咙。快射的时候他让龚俊起来,两个人湿淋淋地接吻,小腹贴在一起,仿佛临近爆炸一样热得发烫,潦草擦了一下就滚上了床。
龚俊整个人跪在张哲瀚上方,他很喜欢这个姿势,张哲瀚说像小狗,龚俊也不反驳,毕竟这是猎物说的话。张哲瀚还没射,面上带点粉色,懒洋洋地撸着龚俊的东西,用指缝玩耍似的夹。他进组后愈发白而消瘦,头发也更长,半湿的几缕黏在颊边,被他无意识地往耳后拨。龚俊抿唇盯着张哲瀚,盯得后者笑起来:看什么看,想我也给你咬?
龚俊喉结滚动,脱口而出:我想操你。
张哲瀚显然愣了片刻,然后轻轻踹了下他的小腿:我想揍你,下去。
龚俊活学活用,眼睫一眨,多了点湿意,再一眨已经涌出了泪珠,委屈地望着他。张哲瀚笑骂,我可不是周子舒,别给我来这套。龚俊见好就收,求知欲强烈:那你说来哪套管用?撒娇一样,俯下身舔咬张哲瀚的耳垂和颌骨,吻得张哲瀚偏过头去,手被压在两侧,已经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姿势。龚俊又往下轻咬他的胸肌,膝盖顶进张哲瀚两腿之间,不怀好意地蹭根部和睾丸。张哲瀚舒服得原则尽失,想释放又总是差一点,不满地动来动去,龚俊终于找到机会反客为主,趁张哲瀚失神,继续道:不然你哭给我看看?我考虑考虑让你做一……
张哲瀚用吻堵住了龚俊的嘴,两人打仗一样热烈地舔吮啃咬,龚俊抖着手腕帮张哲瀚射了,自己还硬着,可怜兮兮地在张哲瀚腰腹间戳弄:张老师……不带这样儿的……
张哲瀚心想,还是个小孩儿,跟他争这个干嘛。开口道,把套戴上。龚俊眼睛一下亮了,激动得差点结巴,啊?你同意啦?张哲瀚被弄得脸红,只好装凶他,没有!谁知道你会不会整,今天不行!指挥着龚俊在背后躺下,让龚俊在自己大腿缝里射了一次。做到后来龚俊紧紧抓着他的腰,呼吸的热气全喷在他后颈上,张哲瀚腿间滚烫粘腻,屁股被龚俊的耻骨撞着,恍惚间有种真被插入的错觉。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荒唐,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然而龚俊越过肩膀来吻他嘴角,他喘息着去接,便什么都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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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最终还是没做彻底。毕竟时间只有三个月,不是一辈子,这点两个人都没提过,倒是心知肚明。戏里灵魂共鸣、戏外肉身云雨都做过了,要问三个月前和龚俊第一次握手的张哲瀚,那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。龚俊看起来还是那么大大咧咧,就是临杀青请客的时候没像之前那样黏糊糊地自己跑来叫他,而是让助理过来邀请,说是一行人已经到店了。
张哲瀚有些赌气似的,敷着面膜就去了,一进门龚俊的眼神就遥遥定在他身上,张哲瀚没坐龚俊旁边的空位,但是接了那人递过来的菜单,胡乱勾了几个。龚俊偷偷发微信给他,你不高兴了吗?张哲瀚心想我高兴得很,一高兴胃口就大,胡吃海塞,后来难受得去吐,有点狼狈地先回了房间。
龚俊之后来看他,张哲瀚已经睡着了,没听见敲门声。两人就这么错了过去,后来便杀青、告别。张哲瀚又留了一段时间头发,某天突然觉得不顺眼,剪了,造型师看见直叹可惜,毕竟还是长发做起来花样多。张哲瀚笑笑,没事,也快进组了,早晚要剪。闭上眼等着化妆,想起来某个混蛋没有来首唱会,又忍不住要骂人。没有这样一拍两散的,朋友也不做了,答应要做给他吃的山珍海味一个没尝到,哪有这样的?正要发消息讨点香肠鱼粉,脑海中浮现出龚俊笑得眉眼弯弯,亲吻自己手指的样子,于是又把手机放了回去。造型师哎了一声,张老师,别叹气,小心吃进粉。
过年的时候龚俊倒是给他发了祝福,开头是张老师,里面还写了诸如拍戏指导和横店经验类的细节,可见并不是群发,是自己认认真真写的。张哲瀚先回了个新年快乐,又追加一句,没有什么新年礼物吗。那边正在输入了好几次,最后回道,给你寄了某某,希望你会喜欢。张哲瀚不依不饶,那是工作室送的,你送的呢?
其实他没有真的讨要,只是还想再多说两句话。龚俊却还认真,问他想要什么?张哲瀚坏笑着打字,想听芜湖。龚俊半天没回他,张哲瀚以为到此为止了,后来看见龚俊真的给他发了一条语音,背景还有点嘈杂,像是捂着嘴在话筒边唱的,杀伤力加倍。张哲瀚原本觉得这首歌让龚俊唱得非常好笑,点开听见一句羞涩吞吐的“我好喜欢你”,突然感觉心脏挣动了一下。我好喜欢你,好喜欢你,唱过太多遍的歌词,原来真正听到心里的感觉是这样。他反复点开那条语音,耳朵里响起的却是温客行说,太迟了。他似乎也变回周子舒,眼眶里跟着涌出泪,只是落不下来。窗外飘着雪,他已经过了很久的冬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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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,他们一起录剧播出后的见面会。龚俊没怎么变,头发短了一些,见到他还是叫张老师,先握上手,犹犹豫豫地半抱了他一下。气氛倒还是很好,大家都是成年人的好处也就这么几个,龚俊甚至还像之前一样缱绻地盯他,张哲瀚虽知道他看人向来如此,免不了还是有点条件反射的悸动。结束后回酒店,龚俊跟在他后头,张哲瀚差点以为他们还在八月的横店,准备从夏天里偷一点欢愉。他等着龚俊先开口,结果龚俊东拉西扯,进了门才讲到正题:“……首唱会的事,我想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的,我——”
“诶哟,不用,”他一挥手,是真的不用,“就这事儿呀?我都知道了。”
龚俊垂着肩膀,傻乎乎地复读,“你都知道了啊。”
张哲瀚嗯一声,都知道了,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。龚俊迷迷糊糊地拉开门,都踏出去半步了又扭身回来:“——张哲瀚!”
“哎!”他正解衬衫扣,吓得一哆嗦,“在呢,干嘛?老师也不叫了?”
龚俊两步迈到他面前,又认真又委屈地说,我还想和你做,我让你上我行吗。张哲瀚完全没料到,脑子都跟不上了,先抓主要矛盾:我说过这种话?接着生起气来,合着你是想打炮了又找我?龚俊拼命摇头,按着他的肩膀怕他逃了似的,反复说不是,末了低声道,我好想你啊。
张哲瀚被一通混乱的直球击晕,先抱了抱人当做安慰,然后又把着他脸侧叫龚俊看向自己。再给你次机会,龚俊,你想说什么?
龚俊仿佛羞怯似的,声音很轻,但字字清晰,很专注地看着张哲瀚的眼睛,看得他胸腔发热,想躲,又想奋不顾身地迎接。龚俊说,我们在一起好吗。
张哲瀚用行动代替了回答。他之前接吻都是低着头,只有吻龚俊时得仰着下巴,有种颠倒的刺激。龚俊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,手掌循着记忆往衬衫里面去,抓揉掌心下的胸肌和乳首,另一只手则把布料往上推,紧掐着张哲瀚的腰,不够似的来回抚摸。张哲瀚专心吻他,允许龚俊闯进来要吃了他似的舔吮,舌尖柔软地勾着。一吻告毕,龚俊头发衣服也都乱了,试探地问他,张老师……?张哲瀚撇过脸,你找找抽屉吧,装作漫不经心,实则耳朵根全红了。龚俊差点欢呼,宾馆里当然什么都有,张哲瀚先去洗澡,洗完躺在床上听浴室的水声,还有点没缓过来,这就要做了?龚俊缠着浴巾出来,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,快乐至极地往他身上扑,啵啵地亲他的脸蛋:张老师,我好喜欢你呀!张哲瀚摸龚俊的头发,跟给狗顺毛一样,心想好吧好吧,我也一样。
龚俊给他做了很久前戏,堪称漫长,张哲瀚一把抓住他手腕,你还行不行了,快点,后面的话不好意思说,但是把腿打开了,下面已经叫龚俊弄得一塌糊涂。龚俊亲他受过伤的膝盖,先用手指扩张,张哲瀚知道他手指头长,捅进来才第一次感同身受,小腹绷紧了,难耐地哼了一声。龚俊也忍得满头汗,还是安抚地吻他,颤动的薄眼皮、挂了汗的鼻尖、平直的锁骨,又加了手指,在里面转动勾曲。张哲瀚人生前三十年前都没有过这种感受,像被人穿透了架在欲火上烤,坚硬的骨头和肌肉全都软化,变成横流的汁液,坦露出里面永恒的真心。他微微睁开眼,龚俊也正看着他,表情又害羞又明亮,说,张老师,你好性感。张哲瀚张嘴骂了声操,有些脱力,只有气声,唇角还笑着,胜于打情骂俏。
龚俊插进去的时候张哲瀚快把床单拧碎了,还好只那一会儿。两个人又吻了吻,龚俊试着开始动,里面立刻收缩着绞紧了他,张哲瀚反手抠着枕头哼哼,操你……龚俊捋弄他的阴茎,看好了,谁在操谁呀。言毕慢慢摆起腰,张哲瀚果然说不出话了,低声短促地呻吟,半张脸埋在枕头里,露出利落的下颌线和脖颈。等后穴稍微松软一些,龚俊试着快而深地往里顶,有两下对了方向,张哲瀚立即要往前缩:别,我受不了……龚俊牢牢卡着他的腿哄他,试试吧张老师,听说很舒服的,下身却毫不含糊地抽插,挤得润滑液泡沫四溢,流到他的大腿和床单上。张哲瀚别无选择,被干得连声低喘,龚俊还要凑过来吸他敏感的耳垂,在耳边说些黏糊的话,但他已经听不太清,手无意识地伸下去自慰,前后一起的快感仿若巨浪,将他完全击碎。龚俊好像用什么东西把他的手腕缠住了,说我们一起,张哲瀚被欲望浸泡得昏沉,任凭摆布,最后射在了龚俊手心里。
他好像睡了过去,又好像没有,清醒时龚俊还躺在他旁边,手指在擦他脸颊上的泪痕。你怎么哭了,龚俊说,现在哭不作数了,嘿嘿。张哲瀚还没来及打他,龚俊又表情一敛,一副甜蜜模样,偷偷说,我好高兴,可以再来一次吗。张哲瀚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,不过最后还是又来了一次。那时候他们演的动人故事还无人看过,属于他们自己的却悄悄开始了。天是黑的,星星都隐没了,只有月牙亮着,见证他们亲密无间,金玉相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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